“哈哈哈哈……。”在湖光水面上,许宁幽欢快的笑着,她的笑声很有感染力,似乎能把整个夜晚都点亮了。
就是在这样的笑声里,苏景渊觉得他这一生只为守护许宁幽的笑,让她以后的每一天都可以开开心心的,想怎么笑就怎么笑。
宁幽,你可知道,十几年前的那一次相遇,让我心动的不是你及时出现,救了我的命,而是你在离开前的回眸一笑,是那样的明艳灿烂。
这一夜,许宁幽裹着厚实的披风,被苏景渊抱着,在湖面上飞了很久,一点儿都没有觉得冷,相反心里还觉得非常的踏实,温暖。
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觉得踏实和温暖,在塞北那五年,除了寒冷饥饿,劳累,还有心酸,最后心伤致死,那是她一辈子的噩梦。
最开始她以为她会死在了那个噩梦里,后来她活过来了,她又以为她会被那个噩梦一直纠缠。
多少次深夜里,许宁幽都会深陷在那个噩梦里,塞北的雪冰寒刺骨,塞北方家那些人尖酸刻薄。
在那个梦里,许宁幽总是又冷又饿,她总是在深夜里尖叫着醒来,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,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,都已经过去了。
方家的人死的死,疯的疯,废太子也付出了他应有的代价,许宁幽该报的仇都报了,但是她就是无法逃离那个噩梦。
她以为那个噩梦会一直跟着她,跟着她一辈子,直到她死去,都会跟着她埋在土里。
她都不能原谅自己,错信方昭,错信方家。
苏景渊给许宁幽倒了一杯酒,一杯温过的酒,是最温暖的玫瑰香酿。
“宁幽,今夜我们不睡了,你和我说说塞北那五年,和我说说方昭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都可以,我都听着,我都陪着。”
许宁幽疯狂的摇着头,她抗拒着曾经的一切。
“不,我不说,我不想说,我不想想起,景渊,我会发疯的。”
“乖,说出来了就好了,痛过了,就真的忘了,那些人,那些事,都不值得留在你的记忆里,我们把它挖出来,彻底的埋葬,再也不想起来。”
这一夜,许宁幽说了很多,苏景渊一直在听着,许宁幽以为重新说起那些事,她会伤心,会愤怒,会不甘,会想要把方家,把太子他们全部都从坟墓里扒出来。
但是都没有,她很平静,她很平静的细数着这一切,方家和方昭如何待她,她都可以不计较,可以原谅,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害许家,害她全家。
在这一点上,与其说许宁幽是不原谅方昭,不原谅废太子,倒不如说她是不原谅自己。
在许宁幽平静的外表下,她的心,她整个人都在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