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异摆手道:“大人说笑了,朝廷的任命也费事的大人所能决断的,是以与大人并无关系,也不用心怀歉意。”
“贤弟大度!”
公孙度佩服道,接着又道:“度这样叫,没问题吧?”
“是异高攀了!”
“哈哈!贤弟此言过谦了,据度所知,贤弟在任之时,洛阳城内可是秋毫无犯,文武百官交口称赞,乃是无双之才!这样,度叫你贤弟,你也别推辞,叫度升济便是,如何?”
“这……”
周异还待迟疑,却见公孙度一脸的不乐,忙道:“如此,升济兄?”
“哎!贤弟就这么叫愚兄!”
公孙度这才笑了起来:“贤弟,你也知道,愚兄初至洛阳,与文武百官连个照面都没有,若是有个万一,到时得罪了谁,恐怕愚兄是要吃不了兜着走,所以,愚兄希望贤弟能留下来帮愚兄一把,不知贤弟以为如何?”
周异闻言不禁面露苦笑之色,昨日周瑜的意思他可是明白得紧,知晓洛阳即将成为漩涡中心,所以也想着赶紧离开,只是不忍公孙度就这么被拖下水,这才上门准备传授一些自己的经验,没成想现在却……
“不瞒升济兄,异打算暂离洛阳,此来便是向升济兄告别的。”
公孙度一听告别,哪还不知周异的想法,心里多了几分感动,不由有些犹豫,但是一想到若是因此错失了周瑜,损失那可就大了,于是又道:“此事暂且不提,不知令郎如今是否已经拜师?”
周异有些懵,这话题转得也太……嗯?不过拜师?
周异看了看公孙度,心下恍然,难道想要收吾儿为弟子?
这时,周异才想起公孙度称为洛阳令的缘由来,乃是在战场击破了黄巾,又擒杀贼首之二,立下了平定黄巾的第一功。如此,别的先不说,起码在行军作战上能耐非凡,前些时日瑜儿可是有提到过想要学习策论的。
原本,周异是打算借着祖上的薄面,请卢植做周瑜的老师的,只是不巧,卢植被押解回洛阳的消息正好传来,生死难料。昨日倒是听闻卢植即将出狱,但是却又……
公孙度见周异迟迟没有回话,就有些不高兴了,不悦道:“怎么?先帝是觉得愚兄只是一介武夫,做不得令子之师了?”
周异激灵灵打了个冷颤,道:“大人说笑了,说笑了!”
随后才收敛了些许心神,道:“只是小儿虽年幼,但凡是却是极有主张,拜师一事,却是非异所一言能决。”
“不妨事!”
公孙度大手一摆道:“度虽是因战功出人洛阳令,但也曾任辽东太守,自问在学问上比之子干、康成也是不差的!”
这倒不是公孙度自大,这些年下来,得胡言所授,又因多出的两千年的见识,让他的学识早已不逊于当世任何大家,包括郑玄、蔡邕、孔融这些有着偌大名头的海内名士。
顿了顿,又道:“这样,待度手书一封,贤弟且带回,容令子一观,度相信他会有所决断的。”
周异看着自信满满的公孙度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家的儿子根本不是儿子,根本就是妖孽。想这次,他刚有离开洛阳的心思,周瑜就隐晦的说了起来,暗示洛阳会有大动乱。
“如此,多谢升济兄了!”周异最后还是拱手称谢,暂时应承了下来。
“哈哈哈!好!”
公孙度大笑着起身道:“若是不嫌弃,可以随度至书房等候。”
“好!”周异也爽快的应了下来,他打算先看看公孙度的底气来源于何处。一个人的学问如何,从书房就可以看出一二。
来到书房,公孙度便说道:“贤弟可以自己随便看看!”
周异点点头,然后将扫了一眼书房内的书架,但并未立即上前探寻,而是再次将目光放到了公孙度身上。这一看,却是一惊,不由问道:“升济兄,这是?”
“墨汁!”
“墨汁?”
“没错,就是用来书写用的墨汁。度想着若是有什么急事,现磨墨到底慢了些,要是有可以立即使用的墨汁就好了。”
“那这又是什么?”
“这是……”
随后,周异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,虽然他不知道大观园是什么鬼,但真觉得自己无知,有太多的东西都没有见过,听过。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