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舒:顾沉言。
有点小委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,让顾沉言的眉宇又重新蹙起。
顾沉言:怎么了?
乔舒:我手腕疼,开不了车,你可以来接我回家吗?
顾沉言:你在哪?
乔舒:古剑术馆。
顾沉言起身拿过外套往外走去。
乔舒坐在驾驶座上,他侧着脑袋趴在方向盘上,脸颊微红。
怎么就打给顾沉言了。
还撒娇。
乔舒抬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:乔舒你不对劲!
明明就可以打车回去,还偏偏要麻烦顾沉言过来接。
好矫情啊。
乔舒谴责自己。
顾沉言到的很快,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。
车子停在乔舒的身边,乔舒伸手去开车门,第一下没打开,手软了。
乔舒:
正打算揉一揉再使劲开车门,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,身高腿长的男人迈步而出,我来。
终于坐进车里。
乔舒心虚的扣好安全带,他看向顾沉言,麻烦你了。
顾沉言:在我这里,关于你的都不麻烦。
乔舒:!!!
啊!
这个男人!
他怎么又突然开枪了!
车子启动。
乔舒偷偷的侧过身,一脸激动的抬手捂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小心脏。
犯规!
太犯规了!
这谁扛得住!
好半晌,乔舒才镇定下来,他转回身坐好。
乔舒:没有打扰你工作吧?
顾沉言:没有。
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做。
乔舒:哦。
车厢内又安静下来,乔舒偷偷侧过头去看顾沉言的侧脸。
男人很帅。
顾沉言:怎么了?
偷看被抓,乔舒慌了一秒:没,没事。
顾沉言:手怎么了?
啊。
乔舒看向自己的手,练了一个下午的舞剑花,手废了。
声音有点小委屈。
顾沉言:回去我帮你揉揉。
乔舒:好!
小委屈瞬间没了,像是喝了世间上最甜的蜜,乔舒忍不住偷笑。
他轻声问:顾沉言,你怎么这么好呢?
顾沉言没有听清:你说什么?
乔舒笑:没什么。
车子开到中途的时候,顾沉言接到一个电话。
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让顾沉言的面色一瞬间沉了下来。
看好他。
乔舒诧异的看过去。
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顾沉言。
顾沉言微抿着唇,一双眉峰蹙起,脸侧的线条微微崩紧。
他在生气。
还有难过。
乔舒咬住唇。
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?
挂了电话,顾沉言直接将车子停到路旁,他揉揉眉心,声音透着一丝的疲惫:抱歉,刚刚吓到你了?
乔舒摇头:你也不用和我说抱歉的。
顾沉言微微一顿:嗯。
几秒后。
他解释道:是我侄子。
顾宴?
乔舒微微一愣。
差点忘记这个人了。
书里顾沉言的事情都是经过旁人的口传播的,在那些传言中,顾宴是被冷酷残忍的顾沉言直接给灭了。
乔舒:
现在看来流言真的非常可怕可怕,在他这段时间的了解里,顾宴明明还在监狱里活的好好的。
顾沉言看着乔舒:你应该听到过前段时间关于顾氏的流言。
乔舒:嗯。
身处这个世界,乔舒了解到比书中更多的真相。
比如顾沉言。
他并不凶残。
顾沉言抿唇,问他:害怕吗?
乔舒愣住。
顾沉言:为了钱,亲侄子可以害叔叔出车祸,叔叔将计就计将侄子送进了监狱。
手背上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覆盖住,顾沉言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。
乔舒说:我不害怕。
顾沉言,这不是你的错。
他非常的认真:你教育他长大,给他最好的生活环境,是他不珍惜,是他走错了路。
错的是顾宴。
顾沉言你不要难过。
两人对视。
几秒后,顾沉言笑了一下:乔舒,我不难过。
好了,我们回家吧。
乔舒看他,迟疑道:好。
油门重新被踩下。
乔舒突然道:等等。
顾沉言:怎么了?
乔舒:你等我下。
打开车门的时候,乔舒手疼的差点没有哎呦一声,他回身再次对顾沉言道:我去买个东西。
他快速的跑到路边的一家小超市里,在里面找到要的东西,飞快付钱,再跑回车里。
顾沉言:慢些,不急。
乔舒微微喘着气,朝顾沉言笑:顾沉言,你闭上眼睛。
顾沉言:嗯?
乔舒:闭上眼睛。
顾沉言把眼睛闭上。
乔舒确认顾沉言真的闭上眼睛后,把刚刚买的藏在身后的大白兔奶糖拿出来,动作小心地拆开包装。
糖纸发出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乔舒:顾沉言,你张开嘴。
有些模糊猜测的顾沉言顺从的张开嘴。
乔舒把拆开的奶糖放入顾沉言的口中,笑道:可以张开眼睛了。
甜吗?
奶糖一入口就微微融化了一些,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,又顺着喉咙,最后来到他的心脏。
很甜。
顾沉言看着乔舒,想到乔舒在医院时和他说的那些话,微微笑了下:很甜。